左憧憙
2022-1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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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离婚,上图为敦煌遗书S.0343号9V-10V，是一份离婚协议书，名为《某专甲谨立放妻手书》，文末有“一别两宽各生欢喜”，前几年蹿红网络。今天看到这个季节俳句：うそ寒や三行半の古文書展うそ寒：略带寒意三行半…
上图为敦煌遗书 S.0343号9V-10V，是一份离婚协议书，名为《某专甲谨立放妻手书》，文末有“一别两宽 各生欢喜”，前几年蹿红网络。今天看到这个季节俳句： 大意是：时序轻寒，看三行半的古文书展览。这里的“三行半”就是和敦煌遗书《放妻书》相仿的离婚协议书。 コトバンク上“ 三行半”的词条：江戸時代において，離婚に際して，夫から妻へ交付される離縁状。3行半に書く慣習が江戸中期以降一般的となったために，この呼称が生じた。なお，離縁状の交付を必要とするのは，庶民のみであり，武士階級は届け出をもって足りるから，これは庶民法上の慣行である。「三行半」の法的効果は，その交付によって，男女双方とも再婚が可能となることである。したがって，「三行半」のなかには，離別宣言とともに，再婚許可文言が記されているのが通例である。 透过 三行半，八卦一下江户时期的离婚事宜，以下内容摘自荒川和久的《超单身社会》
明治初期，日本的离婚率比现在的日本还要高，属于世界第一的水平。若是追溯到江户时代，离婚率更是高。虽然没有官方的数据统计，但据说当时即便是普通市民，每千对夫妇的离婚率就高达4.8，这是现在日本离婚率的1倍以上，比俄罗斯和美国还要高。 日语中的“三行半”是离婚书的俗称，正式的说法叫“离别状”，或者“去状”“暇状”等。令人意外的是，很多人都对“三行半”有误解，认为“三行半”是丈夫随便就能摆在妻子面前的一纸休书。事实上并非如此，在江户时代，离婚必须夫妻双方都认可，绝不是只属于丈夫一人的权利。此外，“三行半”不仅是离婚证书，也是再婚许可证。 在江户时代，重婚和不伦是重罪。所以，如果离婚时没有一个凭证，那是无法再婚的。丈夫给妻子一份离婚书，妻子收到后再“还礼”给丈夫一份答复，就这样夫妻二人的离婚就算生效了，并且两人都得到了一份再婚许可证。 根据现存的离婚书中，最多的理由都是“为夫妇之因”，这就和离职申请书上写的“由于个人的关系”一样。此外，写“结缘不合”的也有很多，这用现在的话说就是“性格不合”。想必离婚书上写的话大都是场面话吧，毕竟离婚书也相当于是再婚许可证，如果在上面如实写出离婚理由，那么在找下一任的时候就会不太方便。 除了“生离”外，夫妻间还有很多情况是“死别”。有的是丈夫病故，有的是妻子因难产而去。在这种情况下，由于是对方离世，所以会由对方亲人出具一份离婚书。 但是，并不是所有的离婚都是圆满的，有的夫妻双方因为有纠纷而不得不进行调停，用现在的话说就是调解离婚。这种情况，有的是因为丈夫没有经济能力或者生活能力，也就是说丈夫没有价值，妻子对其厌烦，于是提出离婚；还有的是因为遭受到丈夫的家庭暴力而提出离婚。实际上，在江户时代，妻子一味忍受着来自丈夫的家庭暴力这种事情可能并没有多少。此外，还有其他的离婚理由，例如外出赚钱的丈夫失踪了，妻子生活穷困潦倒、不能再等下去了。当然，还有因为一方出轨而离婚的。听说甚至有因为照顾83岁的丈夫而崩溃逃走的妻子。从这些离婚理由可以看出，在离婚这件事上，无论在江户时代还是在现在，情况几乎没什么变化。一般情况下，离婚书上是不写明离婚的真实理由的，但是有时会出现下面这种话：“今后你可以嫁给任何人，除了邻居。”这种情况的出现一般都是因为女方与邻居家的男人有不正当关系，从而导致离婚的。 即便通过调解，很多丈夫也不会同意妻子的离婚申请。这是因为在江户时代，女性人口相当少，尤其是农村的女性，算是家里重要的劳动力，因此丈夫是不可能轻易说出“分开吧”“同意”等这些话的。需要注意的是，夫妻双方在离婚这件事上产生纠纷并非出于情感方面的原因，也就是说类似于“我还喜欢你，请不要和我分开”这类的纠缠并不会发生。夫妻双方都坚定地认为“婚姻就是生活”，并没有那么多的男女之情，可以说是极其合理但又很冷漠的关系。 虽说如此，通过调解，妻子同意撤回离婚申请的罕见情况也有。但是，此时妻子会提出特殊的条件。“这次是撤回离婚申请了，但是再有一次离婚纠纷的话，你需要每年给我35钱”。当时一般有工作的女性的平均年收入在40钱左右，所以这一条件就相当于是女性一年的收入。此外，有的妻子提出的条件是“如果再有一次到了需要离婚的地步，丈夫须将1/3的财产交给妻子”。由此可见，当时日本女性的立场有多强硬。 离婚相关的问题说到底还是钱的问题。第一个问题就是关于彩礼或者嫁妆的归还问题。原则上，夫妻二人离婚时，必须将聘礼或嫁妆归还给彼此，但是大部分夫妻都会在这一问题上产生纠纷。 丈夫如果有钱的话也就不会产生纠纷了，因为丈夫心里明白自己已经是被抛弃的人了，所以也不会计较。但是有些丈夫花钱大手大脚，自己本身就没什么钱，在妻子提出离婚时就会问妻子“你要还我聘礼吗”，并表示“要是不还，我就不离婚”。遇到这种情况，很多妻子没办法，只能放弃聘礼，毕竟是想离婚而不是想要那些钱。 如今日语里还留有这样一句川柳：“陪嫁钱，不拆封，新娘苦恼了。”这句话的意思是，如果丈夫没有使用新娘带来过的陪嫁钱，日后就没办法威胁丈夫。“陪嫁钱，拆了封，新娘安心了。”这句话的意思是一旦陪嫁钱被花了，那就是夫妻二人的财产了。这样妻子就可以威胁贫穷的丈夫，使其处于自己的支配之下。离婚时如果丈夫不把花光的陪嫁钱还回来，就要到奉行所去申诉。 给赔偿是理所应当的，具体赔偿多少要看谁是过错方，这一点和现在的离婚判决是一样的。如果是丈夫支付给妻子赔偿，那么赔偿款基本上相当于有工作女性的平均年收入，也有的是年收入的10倍。 如果丈夫是入赘女婿，且没有过错，这种情况下妻子提出离婚，就需要支付给丈夫赔偿金。现在看来，江户时代才是真正男女平等的时代啊。 其次，关于孩子的抚养问题会产生纠纷。除了和入赘女婿离婚，考虑到家庭存续的问题，原则上是丈夫一方负责抚养孩子，但也有儿子由丈夫抚养，女儿由妻子抚养的情况。但是，大部分情况下，抚养问题都取决于丈夫的经济条件。事实上，很多女性都是因为丈夫不要孩子，不得不一边带着几个孩子一边作为单亲妈妈谋生活。 江户时代，离婚的人很多，自然再婚的人也多。享保15年（1730）的史料中有这样一句话：“现世之中，多再婚之事。”由此可见江户时代的再婚很多。土佐藩还专门规定“离婚不准超过7次”，可以想象江户时代的离婚和再婚情况之多。 那么，再婚的时候由谁来抚养孩子呢？下面介绍一个事例。 有一名女子，与前夫离婚后，自己带着孩子和母亲3个人一起生活。之后有位男性想要娶她，但是却提出条件称“不能带孩子和母亲，必须只身一人嫁过来”。放到现在社会，人们会说真是个冷酷无情的男人，但在当时这是很正常的。那么，这位女子做出的决定是什么呢？ 该女子与该男子达成协定，由该男子负责她母亲的抚养费，然后将母亲送回了老家。而对于孩子的抚养问题，因为母亲的娘家拒绝抚养，最后没办法只能送到前夫的老家。最终，这名女子顺利再婚。 可以说这种处理办法近乎冷酷。但也不禁让人感慨，这真是有着坚定的想法，不受任何人束缚，按照自己的想法活着，同时也非常有效率，不拖泥带水。这个事例中，现任丈夫有经济能力，而前任丈夫也能理解其难处，所以该女子才能顺利再婚。但若没有这样的现任和前任，为了自己再婚，夫妻二人相互推诿孩子的抚养问题，这种悲剧也有不少。 一牵扯到孩子，问题就变复杂了，尤其是前文中提到的江户时代，当时的男女在结婚、离婚以及再婚问题上都很自由。女性即便是做家庭主妇，社会也认可其在家务和教育孩子方面付出的辛勤劳动价值，在农村和做生意的家庭中，夫妻双方都认为两个人是在“共同工作”。与其说女性强大，倒不如说男女各自独立，是极其平等的状态。 江户时代并没有达到昭和时代那种经济高度发展时期的“全民皆婚”状态，很多男性也都是终身未婚。但是当时对于不结婚这个事情，完全没有悲壮的感觉，而是在讴歌每个人在自己不同的价值观中，按照自己的活法生活着。可以说当时的男女都有“独立生活的能力”。 自古以来，日本人就是在这种男女平等、双方自立的关系中成长起来的。然而，到了明治时期，为了追赶西欧各国，日本引进了西方国家的婚姻制度。今天来看，这就是一个错误的决策。到了大正时期和昭和时期，离婚率确实下降了，达到了“全民皆婚”的状态，但是这本来就不符合日本人的性格。如今，日本的未婚率和离婚率都在上升，只不过是回到原先的状态、恢复到日本人原本的状态而已。 以下是一件三行半文书，写于嘉永三年（1850年），原文为侯文体，内容简直是“一别两宽 各生欢喜”的敦煌《放妻书》江户版。本人根据现代日语版翻译中文，放到文末。
解読文
原文
離縁之事／一 其元江永々熟縁いたし居候所、薄緑極共、此度相談之上、離別いたし候、然上者、何方縁付候共、差構無之、且又其元義国元罷越候趣ニ付、途中路用として金五両差遣候、右離別一札如件嘉永三戌年十月／横根村当人 弥左右衛門㊞、請人牛五郎㊞／かめとの現代語訳
かめさんへ。永久に夫婦でいたところ、はかない縁として極まってこの度相談のうえ離別しました。そういうことですので、どちらへ嫁入りしましても、咎めたりすることはありません。その上にまた、かめさんが郷里に行かれる事情に付き、途中の旅費として金五両（約三八万円）を遣わします。離別の一通は右の通りです。嘉永三戌年十月／横根村（幕府領、現さいたま市）当人弥左右衛門㊞、保証人牛五郎㊞／かめ殿解説
前項の三行半（天保五）に続き、当史料も江戸時代の離縁状です。当史料は三行半に収まっているものの、一般の三行半と比べ文字数の多いです。また、読んでみると意外にもくずし字が難しいです。江戸時代、離縁状を出さない、あるいはもらわない再婚は処罰の対象となりました。男性よりも女性の方が刑罰が重かったのですが、後期になると（公事方御定書）以前に比べ妻の刑罰が著しく軽減され、男女の刑罰に差異は見られなくなりました。当三行半本文に「此度相談之上」とあります。離縁には、仲人はじめ、その家をめぐる様々な人々が介入するのが通例で、当三行半文末には請人（保証人）の名が見えます。三下半は耳にされた方も少なくないと思います。しかし長い間保管しておくものではないので、他の証文類に比べると残り方は多いとはいえません。実際、埼玉県立文書館で三下半を探すも、人別送り状や奉公人請状などに比べると見つけにくく、そうした面からいっても当史料は貴重な一通のように思います。参考文献
- 森安彦「第5回 夫婦の間の約束事」『古文書を読んでみよう―文書で知る江戸の農村のくらし』（日本放送出版協会 、2001年）「離縁状 嘉永五二月一日」34-35頁
- 高木侃『三くだり半と縁切寺』（吉川弘文館 、2014年）
- 菅野則子、桜井由幾「養子証文・離縁状」『入門 古文書を楽しむ』（竹内書店新社、2000年）192-193頁
史料情報
- 年代：嘉永 3.10.／出所：横根村当人 弥左右衛門／宛名：かめとの
- 当サイトは埼玉県立文書館から掲載許可を頂いてます。
証文・手形など
奉公人請状：たみ奉公ニ付 ,解説／森重郎奉公ニ付1,2,3済口証文：不義密通・アルコール依存,更生と顛末,文末 阿瓶，虽然很想和你白头偕老，无奈夫妻缘分浅薄，这次谈话后我们就散了。无论今后你嫁给谁，我都不会责怪你的。另外，你回到娘家，我给你转账五两金，右边还有封离别信。 嘉永三戌年十月／横根村（幕府領、現さいたま市）当人弥左右衛門㊞、保証人牛五郎㊞／かめ殿https://komonjyo.net/shomon/3kudarihan.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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