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 Adaviyappa
约十年前,我的妻子帕娃塔玛(Parvathamma)被诊断罹患运动神经疾病,这是一种罕见而且无法治疗的病症。对抗疗法(allopathic)、顺势疗法(homeopathic)、生命疗法(ayurvedic)和自然疗法(naturopathic)的医生们都没有任何疗效。她的手臂、大腿、小腿和颈部逐渐瘦弱。即使一般活动,她也需要别人帮助。无助感造成压力和紧张,她变得郁郁寡欢还时常哭泣。
这对我们来说,实在是令人心碎的状况。但家里每个人都小心确保她不会感到不舒服或觉得自己被忽略。我们努力提振她的精神,可是每当亲朋好友来拜访她,她仍会崩溃。
病了差不多四年,我妻子在斋普尔(Jaipur)参加了葛印卡老师指导的内观课程。第一天对她来说最难受。但在其他充满关爱的同修法友陪伴下,她微笑地忍耐艰苦。到了内观日,她已是个不同的人。她全身经验到微细震动之流。她绽放着喜悦的光芒,而且觉得全身充满力量。这个课程成为最有益的停留。
尽管身体状况的限制,接下来几个月她仍固定练习内观。我因为公务出差到阿杰梅尔(Ajmer),但每当我到斋普尔,我会和她一起禅修。葛印卡老师的两卷巴利文唱诵录音带和当地禅修者的拜访也对她很有帮助。
内观课程后,她的个性完全改变了。喜悦从她身上散发出来。来慰问她的人带着安详宁静离开。她从不向任何人抱怨她的病痛,也不哀叹自己悲惨的病况。她时常关爱地询问访客以及其家人的情况,并祝他们幸福喜悦。
病情发展得很迅速。肌肉很快地退化。她的脸持续散发着明亮的微笑,即使脖子以下的身体只是一堆可悲的骨头和萎缩的肌肉。这段期间,她仍不间断地练习禅修。
1985年一月十三日,她死前约三十个小时,帕娃塔玛热切地向家人祈求原谅她在被照顾的过程中可能说过的粗言恶语。她说她很幸运能有这样一个慈爱的家庭。她被施予葡萄糖点滴和氧气三天,并经历很大的病痛。但她仍对自己的精神机能保有完全的控制。
十五日早晨,她心情很好并喝了点牛奶。但在早上七点十五分左右,她咳嗽了一阵,这是她一直很害怕的。她感到窒息,要求我去找医师。医师十五分钟内赶到。正当医师在门阶上时,她随着一声咳嗽吐出了最后一口气。在最后一刻,她保持着清楚的心,平静地走了,对站在她身边的我们投以慈悲的一瞥。
葛印卡老师教导我们,禅修同时也是为死亡做准备。我们家的经验正是这点明证。在激烈的痛苦中,透过平等心,我妻子得以控制她的精神机能,即使身处于死亡的极端疼痛中。这对每个人来说都是很大的鼓励,在我们当中的禅修者对应用正法变得更认真。藉由坚定的努力和固定的练习,我们得以承受失去这个慈爱灵魂的悲痛打击。我们时常回向慈心(metta)给她,希望她能从一切痛苦中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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